台州日报:“以说真话为追求” ——读《光洲评论》有感

沈 栖 /文

如同义乌小商品市场在商界饮誉中外,《义乌商报》每周一期的“群言堂”杂文专版,名家云集,佳作荟萃。尤其是《光洲评论》栏目思维缜密、观点犀利,宛如“透着义乌精神的一畦蒺藜”,被评为全国报纸副刊最佳专栏。日前,“群言堂”掌门人杨光洲将四年来发表的评论遴选百篇辑为《光洲评论》面世,备受业界关注。

杨光洲眼光敏锐,善于捕捉现实生活中的一些假恶丑事例进行鞭挞,以弘扬真善美。真话能直接说的,杨光洲就铺陈笔墨酣畅淋漓地说。诸如:对孔方兄在列车冠名中的地位,发出强烈不满(《高铁广告欺我太甚》);直斥泛滥的“进校园”活动忽视了教学规律,打乱了教学进度,降低了教学质量(《岂可动辄“进校园”》);直面“为富不仁,高人一等,仗势欺人,欺压的对象都是平民百姓”的现象,吼出“中国平民百姓,历来不好惹”的时代强音(《平民百姓不可欺》);一家公司把“不能起诉公司”条款写入招聘启事中,显然是“对员工权益和尊严的侵犯”,呼吁“应对侵权制度作出法律评价,以从根本上否定违法土政策的效力”(《革除企业制度式侵权》)。真是:言者,一吐为快;读者,一睹为快!

如果说,直叙胸臆,褒贬分明,是杨光洲以“直笔”的方式说真话,那么,《光洲评论》一书中,更多的是通过“曲笔”即间接、暗示或隐晦的方式来表达其情感和思想。适如自序所说:“不便直说的,就古今中外对比着说”。

细读《光洲评论》,有些话不能全说,于是还出现了“留白”。作为书画创作的常用手法,“留白”是一种构图方法,但它更是一种包括杂文创作在内的文艺创作的哲学思考和运思框架。杨光洲通过在作品中故意保留一些空白,给读者自行遐思和联想,引发作者和读者的共鸣,共同实现“说真话”的初衷。用杨光洲自己的话说:“不能彻底说的,就点到为止,留白让读者会意。”

由鲁迅创立的现代杂文,与讽刺幽默有着不解之缘。出于冷静的头脑、从容的态度和笑盈盈的口吻,话不是直率地说出,却比直率地说出更有韵味,更有力量;锋芒没有单刀直入,却比单刀直入还要入骨三分。真正的讽刺幽默是以思想为内涵的,离开了思想便是鲁迅当年批判的“油滑”。我完全赞同《杂文月刊》杂志社副社长赵永兵的评价:“《光洲评论》精准点穴扎银针儿,诙谐幽默夹枪带棒。”如《王婆心理学》以引述《水浒传》里王婆教唆西门庆勾引潘金莲的情节,辨析王婆对两人心理的“精准把握”,其实,作者要说出的真话是:“如初次行贿者一样由浅入深进行试探”。杜甫的《石壕吏》妇孺皆知,《光洲评论》有一篇妙文《石壕吏的一封信》,说的是河间市牧羊人陈天赏放羊时,遇到一支书干部带领的巡逻队,以给羊检测的名义公然抢走了他的羊。石壕吏致函表示同情,并说杜甫给他的历史地位应该由这名支书来“接替”,“要让这厮上耻辱柱”。如此诙谐印证了美国哲学家帕克的论断:“讽刺的目的是道德主义的和感化的,幽默的目的,则是审美的和沉思的。”

来源:台州日报